有意思的事儿。

以前养过只猫,小奶猫,从路边卖猫狗崽子的老太婆手里以二十五块的价格买回来。怎么说呢,喜欢猫倒成了次要原因,主要是看巴掌大的它蜷缩在小铁丝笼里,浑身毛发纠缠无光,奄奄一息的模样儿。心一软,连价都忘了砍,拎着小家伙就回了家。

到家之后发现没牛奶了,只有盒酸奶。用吸管沾了试探的伸过去,它有气无力的嗅嗅,便把头摆开了。第一晚,只勉强舔了几下温水,然后眼一眯,睡了。

瞧这状态我以为它撑不到天亮,一宿醒了好几次,总不放心要看看。结果它出乎意料的顽强,竟真捱到一大早。早早起来熬了锅小米粥,盛出一小碟米汤,又碾碎半个煮熟的蛋黄进去。看它呼噜呼噜吃了个干净,心里暗喜,这八成能活了。

而后便是悉心的调理,我每天去市场,拣中等个儿的活鲫鱼回来,清理干净白水煮了,晾凉后扔给它。猫吃鱼实乃一绝,从头至尾剃得那个干净,比我吃的都精细。不到两周,居然圆了一大圈,渐渐没了刚来时候的单薄样。胆儿也大了,起初只敢在卧室附近转悠,发展到后来客厅盆栽被刨的东倒西歪,沙发底成了伊躲猫猫的新基地。

老妈时时抱怨,“看看,看看你把它惯得,跟祖宗似的。对我和你爸也不见你这么上心。”我笑话她老小孩儿,“猫醋”也吃得有滋有味。

没过两天表姐招呼,去她家小住了几日。临到要回家那天,晚饭未毕,老妈的电话火急火燎追过来,我一接,她那边儿火力全开,一通狂轰乱炸过后,我才明白,原来是猫闯了祸。

老妈怕猫(准确说不只是猫,而是一切毛茸茸的活物,她都惧而远之。为挽留颜面,强辩“我那是动物皮毛过敏!”,老爸和我看着衣橱里大衣上的毛领子,笑而不语。),我不在家这几天她不堪其扰,终于在我回家的前一天戴上橡胶手套,哆哆嗦嗦把猫抓进卧室反锁起来。平日里祖宗待遇享受惯了的猫哪儿受的住这种气,对着门就是一阵狂挠。它越反抗老妈越害怕,更不敢放它出来,只有巴巴等我回来。但想想它总要吃喝,又不忍心的开了门。

这一开门可好,开门大吉。一股浓郁的不友善气味扑鼻而来,呛得老妈一个趔趄。趁这当儿屋里那小蹄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“嗖”地冲了出去,瞬间没影儿了。老妈再定睛一看,天,食盆翻到在地,狼藉一片,更可怖的是床上几摊地图,其上点缀地雷若干,不远处地上,猫砂盆光洁的像刚召唤过威猛先生......


看着这一切我哑口无言,只得乖乖执行老妈的“逐猫令”

拎着它来时的那个小铁丝笼,不同的是这次笼子塞得满满当当,满满当当的溜圆儿身段和光润皮毛,以及,满满当当的怨怼。


猫再灵性也终究是兽,四抓着地,注定俩鹅蛋大脑容量,在某处待得稍长,很容易拿自个儿不当外猫,梦里浑忘身是客。若它肯在吃饱打嗝儿时顺带琢磨一下,身处这一亩三分地,地里二三人其实与己毫无干系,想必也绝不会如那般撒野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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